秋天的北方小城——吉林省长春市榆树市被一片金黄包裹着,整个小城像一粒金灿灿的种子,丰收的喜悦浮现在人们的脸上,喜气洋洋。
2000年9月27日上午7时,榆树市新立派出所值班民警接到管内居民刘亚章报案,称昨晚其家闯入几名蒙面歹徒,家中两女青年被杀,刘某身负重伤被人送入医院。
接到报案后,派出所立即向榆树市刑警一中队报告此案。一中队指导员梁桂友带领侦技人员赶到现场。
现场勘查,刘家两女子死于刘家的炕上,系被刀斧砍杀而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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侦查员经走访调查得知两女子分别叫金艳和王影,是街上某肉串店新来的服务员,平日里经常与客人推杯换盏卖弄风情,有不道德交易的嫌疑。经了解肉串店服务员获悉,该肉串店老板曾开过大酒店,金艳和王影在该酒店做过三陪小姐,后来酒店黄了,老板又开了这个肉串店,金艳和王影又随该老板来到肉串店从事不道德交易活动。
在医院,侦查员见到了报案人刘亚章。刘亚章年近50岁,以耕种为业。躺在医院的床上,神志恍惚。侦查员见到刘亚章的前颈部缝了十余针,左手腕也被砍伤,询问刘亚章,刘亚章支支吾吾,说是昨晚家中闯入了几名蒙面持刀的歹徒,将两名女服务员杀死,自己幸免一死,但被歹徒砍伤。
当侦查员询问,为什么两服务员到他家时,刘低头不语,面露羞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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侦查员知道必有隐情,于是对刘亚章展开政策攻心,刘亚章经过一系列的心理斗争,终于向警方交代了因嫖娼引祸端被卖淫女敲诈,怒气之下挥刀杀死卖淫女的犯罪经过。
提起刘亚章,街上的人没有人不知道他的名字,他老实厚道,与街坊邻居相处得很好。刘亚章有一个幸福的家庭,儿子已18岁,在丹东工作,老伴贤惠善良,对刘亚章关怀有加,刘亚章在妻贤子孝的家庭环境里幸福地生活着。
几年来,刘亚章一家辛勤劳作积攒下了一点钱财,便在榆树市新立街道上摆了一个摊专卖鸡饲料和鸡药,生意很火,刘亚章的钱挣得越来越多。
饱暖思淫欲,刘亚章富了,思想也起了变化,他非常羡慕城里人出双入对出入歌舞餐厅,幻想有一天也会像他们一样,过过那种日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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挨着刘亚章摊床边有一个修理家电的钱某看出了刘亚章的心事,他便见缝插针不失时机地劝刘亚章:“大哥,活这么大岁数还没玩过女人吧?明天老弟带你出去'潇洒,潇洒’,挣那么多钱干啥,不就是为了享受吗?明天我领你去个地方,那的小姐可漂亮了,特会哄人。”
听着钱某的话,刘亚章第一次脸红了,长到了50来岁,除了妻子他再没碰过第二个女人,虽然心中惶惶不安,但也有些激动兴奋。
第二天,老伴去了她姐姐家,刘老汉自己出摊,他心不在焉地守了一上午,下午3点左右,钱某便鼓动他走,刘亚章草草地收了摊子随着钱某来到了街内的某肉串店。老板明白了钱某和刘亚章的来意,给他们找了一个包房,叫了一个小姐过来,陪着刘亚章喝酒、聊天。
也许酒喝多了,也许小姐美丽动人,刘亚章不知不觉醉了。当他从睡梦中醒来时,小姐便向他要钱,刘亚章给了小姐100元钱。从此,小姐与刘亚章相识了,小姐的名字叫金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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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,初尝甜头的刘亚章,带着600元钱又和钱某一起来到那家肉串店,仍然是那个包房,外包美工仍然是金艳陪他,只不过又多了一个女人陪钱某,那就是金艳的好友王影。
刘亚章和钱某在金艳和王影的陪伴下,推杯换盏,男欢女多。然后刘亚章付了酒钱又给了两个小姐200元钱,恋恋不舍地回到自己家。
回到家里,刘亚章余兴未尽,他自己炒了几个菜,温上一壶烧酒,独自品味起来,他感到很快乐,他感觉到了做有钱男人的幸福,他毫不知晓灾难正悄悄降临到他的身上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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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名“小姐”的心是天使和魔鬼交战的地方,当魔鬼占据了这个战场时,人也就变成了魔鬼。
大约晚上9时左右,金艳和王影突然出现在刘亚章家里,刘亚章当时已喝了4瓶啤酒和半斤白酒,感觉已有些醉意。他面对金艳和王影使劲擦了擦眼睛,终于看清是下午陪他们吃饭睡觉的小姐,刘亚章一阵兴奋,连忙让座并走过去要与小姐亲热,此时的金艳和王影一改往日温柔神态,冷冰冰地对刘亚章说:“我们是来要钱的,你给我们1000元,这事就算了,否则我要告你强奸我,王影可以做证。如果不给,今晚我们就在你家住下,让你的邻居、亲属、妻子看看你是个什么人。”
刘亚章兴奋喜悦的心情一下子消失殆尽,他清楚地瞧见两个女子脱掉外衣躺在床上。那曾给过他快乐的女人在他眼中变成了妖怪魔鬼,他走过去质问两个女人:“我不是给过你们钱了吗,为什么还要敲诈我?”
两个女人微微一笑说:“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,什么德性,长的土里土气,挣了两个糟钱就不知天高地厚,我们陪你是看上你的钱,你不拿钱绝对不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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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亚章只觉得血往上涌,大脑一片空白,两个女人的面孔在他眼前变得狰狞起来,他只觉得怒火中烧,他冲人厨房一手持斧头,一手持菜刀走回屋内,将炕上两个不知死期已至的女人砍死,见两个女人已死,刘亚章仍不解气,又用刀将两个女人的腹部剖开。
然后,刘亚章来到厨房,将双手放入洗脸盆中,很快盆中一盆水变成了血水。通红的血水让刘亚章猛然清醒,我杀人了!我完了!他跌坐在地上,吓得浑身颤抖。
金艳、王影两条鲜活的生命,就这样消失了。
金艳23岁,家住榆树市黑林镇,是两个孩子的母亲。王影今年24岁,松原市人,也是一个四五岁孩子的母亲,本来她们有着幸福的家庭,可如今扔下嗷嗷待哺的孩子在风中凄凄呼唤。
杀人偿命,这是老百姓最常说的一句话,刘亚章自觉难逃法网,在家中找来2瓶敌杀死,又拿起菜刀照着自己的脖子和手腕砍下去,企图自杀。
9月27日一大早,刘亚章苏醒过来,看见自己并没死成,他向邻居谎称家中昨晚闯入几名蒙面持刀歹徒,向公安机关报了假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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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0年12月25日,记者在看守所里见到了这位因风流而悔恨终生的刘老汉。当记者问起他的家庭,刘亚章眼中流下了悔恨的泪,他说本来他可以过一种不算富裕,但受人尊敬的生活,如今因一时失误导致千古恨。来看守所已近2个月了,妻子和儿子没来看他,他说他很爱妻子和儿子,他也知道出了这种事,妻子和儿子再无法在家乡待了,他们肯定恨死他了。他说他很后悔,希望人们要以他为戒,珍惜自己所拥有的幸福。
两名卖淫女因出卖灵与肉而命赴黄泉,刘老汉也因杀人而锒铛入狱,不久他因犯故意杀人罪被判处死刑。
这个案件给走在雷池边缘的人们提个醒——那就是玩火者必自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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